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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及時間的兩個哲學術語:列維納斯的il ya(那裡有)和海德格的es gibt(存在有)

談及時間的兩個哲學術語:列維納斯的il ya(那裡有)和海德格的es gibt(存在有)

列維納斯的時間性:瞬間

列維納斯認為人類的時間觀念應該是著重「瞬間性」,這個瞬間不能等同於現在,因為現在是由過去和將來所構成的,即是話,只是已成過去的現在和將會到來的現在,簡單點說,即是現在並不存在的.而瞬間就是一個壇花一現的瞬間在場,對列維納斯來說,它是純粹的感覺,是無聲的感覺,它是幸福的和天真的.我們不論對理論和實踐的研究意義,都根本上就是要為了對瞬間的享受.好強烈地,列維納斯是要強行走出海德格爾的存在論,因為海德格的存在者的存在都只是關乎到煩、憂、畏、脫離了營養內容的生命;列維納斯走出海德格的消極主體,並提出作為享受生命的肉體.

這種對主體的理解,完全地首先受到與時間性的關係所影響的.明顯地,列維納斯的時間是與意識有關的,是主體最初的感受,而海德格的時間是一種內意識時間,是一種預設,此在從一開始就總已經是作為向死亡而存在的此在而生存著,這種時間性是一種主體總已經,向來我所屬的特徵而被預設.然而,我認為列維納斯是對海德格的一種超越,無論何時列維納斯總會想到多於一種可能性的東西,雖然,這因此難免有一種二元論的感覺.例子是,「成為時間性的,既指向死而在,也指還有時間反對死亡......對主體自由最大的折磨並不是死亡,而是磨難.」這種觀點把存在者的焦慮從懼怕將來的死亡返回到當下的無休無止的焦慮,憂心,然而,這種理解將會錯失了列維納斯對有意識的時間性對主體的深遠洞見.這點將會在稍候論證.

不論是海德格還是列維納斯,他們的存在者的共同本源都是不在場的恐懼,即是il ya(列維納斯)和es gibt(海德格爾).這兩個本源都首先地預示著主體如何以本真性決斷和享受的意識來對抗il ya(那裡有)和es gibt(存在有),然而列維納斯認為享受的主體(感性現象學)是已超出海德格的存在論的存在.因為後者無法涉及到主體的最具有活力的泉源.il ya(那裡有)和es gibt(存在有)的定義.在《從存在到存在者》一書中,列維納斯已在多處明顯地批判海德格思想。他認為海德格以「綻出」(extase)概念來詮釋人類存在,使得存在的終極目標成為「綻出」,這種存在概念的詮釋,是把人類有限性和虛無當中存在的悲劇因素,歸給了人隨其存在所投身的事物,把人的煩憂(angoisse)視為是對虛無、對死亡的煩憂,唯其通過這種煩憂,人才能理解其存在。然而,列維納斯認為海德格這種說法的內涵,隱含了對世俗生活和欲望生活的否定,這種否定,忽略了人的存在在本質上的不能免俗,也忽略了人類意向與欲望的誠實性。他認為在世存有之所以無法免俗,其意向與欲望之所以具有其誠實性,恰恰是因為我們被「有」(il y a)牢牢抓住,無法輕易將自身化為虛無、遁入死亡,換言之,存在本身就包含著悲劇性。悲劇性並不單單因為此有的墮落與沉淪,而毋寧是我們難以從「有」中脫身、難以不被捲入非人格性的「有」的拉扯之中,我們對存在的煩憂和恐懼,跟我們面對死亡時的煩憂和恐懼一樣原始。而es gibt(存在有)則具有一種預見死亡的焦慮,有一種虛無的意味.

當然海德格爾得出本真性決斷的做法是由於他將主體與時間的關係理解為步向死亡而存在,即因為主體意識到自己終會有天死亡,所以主體才要對生命給出責任和意義;而列維納斯則恰恰相反,他將主體與時間的關係理解為瞬間存在的主體,這種對瞬間的感受是最直接的,是主體最根本的感性範疇,正是這個瞬間的感覺首先地給予主體素朴(naive)的感覺,並且是幸福和天真的感覺.我們可以見到海德格作為一種具有預見死亡的本真性此在的特質,而列維納斯則作為一種生命的享受的本真性存在者的特質.在這裡,現實的主體仍然無可避免地是由二元結構所組成.

瞬間的享受是相當適合於香港或物質主義為主的社會,然而,列維納斯進一步地指出瞬間和延異的關係.「在《時間與他者》和《總體與無限》中,享受與哀傷的統一關係.也因為在享受中伴隨著一種不安穩不踏實感而在享受的瞬間中同樣有了一種延遲和自身內部的空隙間距.這類延遲的特徵是使得存在者從沒有真正地在場過.」列維納斯對瞬間的重視,使得對瞬間把我們的死亡的恐懼得以推遲,然而,這句話所隱含的另一方面是il ya的磨難使主體已經被可怕將來捉住,列氏認為期待未來的希冀和補償都是一種逃避,相反地,只有提出一種「彌賽亞的時間」才能直面這種逃避.「彌賽亞的時間」是一種對瞬間的焦慮的不逃避,不等待.這種從延遲性時間向彌賽亞時間的轉變的關鍵是瞬間本身的改變,即瞬間從自身的存在中逃脫:「使主體擺脫了他自己的無休止的現在之重,真正的異質性的瞬間向我而來,真正的時間開始流淌起來,否則,就僅僅是現在的一再輪迴.」列維納斯的突破性洞見在於,現在不再由瞬間的串連而組成,什至瞬間本身也被懸置為不可窮盡的多元可能性.

瞬間意味著把握的可能性.在海德格那樣,由於存在者步向死亡而存在,而這種死亡本身使此在作為對畏懼和虛無的體驗,這意味著死亡是籌劃的不可能性,死亡並不是使主體會面對本真性的籌劃,而是對籌劃的把握變得不可能,因為死亡最終剝奪了存在的可能性.我們必須假定死亡不是虛無的,而是應該剩下無人格的力場(le de l'exister),一種失眠狀態中的黑夜,這種不在場的事件(le fait),最終指向了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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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人格的力場都要死亡(就算當機地死), 只是死去的地方不同(那個體系為當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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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估~
離開現場而身在當時
記錄的是結構的動畫而不是圖片的串連, 更而他必然只可是他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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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不能抽離空間, 壓縮空間的時間是無意義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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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為時間性的,既指向死而在,也指還有時間反對死亡......對主體自由最大的折磨並不是死亡,而是磨難.」這種觀點把存在者的焦慮從懼怕將來的死亡返回到當下的無休無止的焦慮,憂心,然而,這種理解將會錯失了列維納斯對有意識的時間性對主體的深遠洞見。

霍兄不懂文學可能較好,我們看唐詩宋詞,不曉得詩人的生平,作品的感染力就不大折扣。

levinas 說磨難,我就想起他的身世。是啦,最近大家都跑到了友版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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