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昏暗的後巷中,小葡的內褲被褪到足跟處,裙子也只是揭起就露出私處,胸圍倒是脫下來就被丟到一邊,單薄的衣服下就是小葡已經被抓過太多次的胸部。
她被他吩咐擺成某種侮辱的姿勢。小葡不介意,因為他在進入她的時候,說了聲「我愛你」。
只是跟隨著那句隨便的「我愛你」之後,是許許多多的下流字句。
「臭婊子,搞這種事你很爽對不對?」
「真是骯髒下流的身體。」
「為了陌生男人就隨便付出身體,真是毫無價值,浪費生命的生物。」
小葡把意識抽離自己的身體,她假裝聽不到之後的說話。他的說話開始像在水中說話那樣子變得越來越模糊。在她腦海中,他的那句「我愛你」和這個男人的「我愛你」不斷重疊著。
我愛你…
我愛你…
我愛你…
我愛你…
我愛你…
我愛你…
我愛你…
我愛你…
虛假的、不存在的樂園也不要緊。
廉價的、不屑一記的愛也不要緊。
悲傷的、廢物一般的夢也不要緊。
只要不是一個人就可以了。
只要能讓我永遠活在樂園的憧憬之中就可以了。
小葡為著自己的低等而哭泣。背對著客人,被劇烈搖晃的身體正為了消弭哭聲而悄悄抖震。
然後一下劇痛。
小葡只看到自己的頸項被深深劃了一下。
血像是紛飛的蝴蝶般飛舞然後停伏在灰暗無光的牆上。
「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你這樣的賤女人還是不要存活在這個世界上吧!」
原來我的血也是像一般人一樣,是嫣紅的。
那為什麼我無法像一般人一樣,得到普通的愛?
小葡的眼睛漸漸看不清楚,她的視線漸漸發白。
她這才明白,正在流逝的不是血,是她的生命。
她的微笑混和著淚水。
如果不能活著前往樂園,至少讓我葬身在荒蕪的樂園吧。
男人滿意地看著毫無生命的小葡,他在她的屍身到達了高潮才抽離身體。他冷靜地穿回褲子。汗水與愛液的潤濕了的地方,他拿起小葡的衣物抹乾。
男人抽出剛才用過的小刀。
血在上面起了一層薄薄的黏膜。他把小葡放平,就像是平時我們睡覺的樣子。
他用刀劃開小葡的肚子。像是洩憤般,一把刀插得極深極深,然後上下上下地割開小葡早已瘦得毫無贅肉的肚皮。
腸管都因為刀插得太深而被挖得點破破爛爛,裡面半消化或者已經差不多要消化完了的食物都暴露在空氣之中。
有種惹人作嘔的臭氣。
附近的蟑螂與老鼠隨著這種氣味,慢慢圍在小葡的身體旁邊,輕輕地嗅著她,看看這美食有沒有危險。
男人非常滿意,他不止要廉價的女人死,而且要她們死得極盡羞辱,死也不得好死。
像是某種墓碑那樣,刀子兀突地插在她的柔軟而慘不忍睹的肚子上。
刀子反映著快將故障的光管的冷光。
蟑螂爬進她的身體內,啃食著她和血肉和食物殘渣。
在某程度上,這也是愛吧?
愛本來就是需索和慾望。她願意給予骯髒的生物最高尚的愛。
小葡的雙眼沒有合上,她用她那瞳孔放鬆的雙眼盯著一點星星都沒有的暗黑天空。
她的嘴角好像帶著微笑。
長巷盡頭…一定是樂園。
一定是。
非:像海棉一樣需索太多的愛,最後也會因為太多沉重的愛而掉進無法回頭的深海裡…吧?